航海(Navigation, Navigatio)

我們可以想像得到古代的航海事業,是一種非常困難及危險重重的嘗試。這一點聖經上也有所表示(德43:24, 26; 箴30:19)。蓋一來船隻的構造既簡且陋,二來衡量時間,辨別方向,測量水深的儀器幾乎全無,或有也等於無,形同虛設,其困難及危險可見一斑。但不可否認的,是航海事業遠在數千年之前,已經存在於人類的歷史上。究其原因及目的,不外是為了財利,或迫於環境,比如最早最著名的航海民族希臘腓尼基人,就是基於上述兩個原因,挺而走險,向海洋進軍發展的。

一、舊約古代:

民進入許地後,雖近居地中海,但沿海的良港地區,始終被培肋舍特人及腓尼基人所霸佔,民不得染指,故對航海的嘗試,只是力不從心的,抱著觀望的態度。聖經最早關於民航海的記載,是撒羅滿王在厄東城,紅海之濱,靠近厄拉特厄茲雍革貝爾建造船隻(列上9:26),由此處開航前赴敖非爾,運返黃金達四百二十「塔冷通」(列上9:27, 28)。為確定這次航程的遠近,首先應確定敖非爾究在何處。可惜,這是至今未獲確切答案的一個難題。不過若說敖非爾位於阿剌伯半島,似乎更為正確。撒羅滿船隻的構造及形式,按考古學者們的結論,應不外是:船重不會超二百五十噸,中間有長方形的帆,及控制船帆的繩索,只有一層槳出露於船面,船尾的下方有兩隻大槳,用以調動船行的方向,大約是模仿了腓尼基船的造型。

撒羅滿(九三○年)死後,因戰爭連年,民的航海嘗試成了曇花一現的陳跡,直至約沙法特(八七○∼八四八)時代,才聯合北國以色列提洛再度於厄茲雍革貝爾建造塔爾史士船隻,準備重赴敖非爾運輸黃金;但船甫駛至阿卡巴海灣,即遭遇暴風雨的打擊,船隊盡壞,於是中途而廢(列上22:49)。

民在航海事業上,雖遠不如其他民族,但他們對船隻的構造及沈船的悲哀,卻是知道的,比如厄則克耳先知,在他預言提洛將像一隻豪華的大船沈沒海底時(提洛亡於公元前三三二年),就曾經描寫的淋漓盡緻:它以色尼爾(即赫爾孟山)的松柏製舷板,以黎巴嫩的香柏製桅檣,以巴商的橡木做櫓槳,用由基廷運來的松柏,做嵌有象牙的甲板,以埃及的繡花麻布做帆幔,旗幟,用厄里沙島的紫色與朱色布造船篷,並有漆冬阿爾瓦得的水手替它搖櫓,責默爾的技工作舵手,革巴耳的老練技工修理漏洞(則27:5-9),但這隻大船卻經不起強風暴雨的襲擊,搖擺欲沈,水手喊聲震天,爭相逃避,在岸上驚的目瞪口呆,看著它沈沒(則27:26-30; 參見默18:17-19)。

二、新約時代:

在新約上惟一對航海比較清楚的記載,見於宗27章,是章敘述保祿於公元六二年乘船解往羅馬的事蹟。由凱撒勒雅開船,第二天在漆冬靠岸,繼航遇逆風,只得沿塞浦路斯島之東面航行,抵達里基雅米辣港,在此港口換乘較重的載糧船,有乘客三百七十六人,船行甚緩,又遇逆風,被迫靠著克里特島的背風海面駛行。可是正當此際,忽有颶風向島上吹來,船不克逆風而行,只好隨風飄流,危險與日俱增,第二天將貨物拋往海中,第三天又將船具拋棄,以減輕船身的重量,又因天氣陰雲滿佈,不見日月星辰,失卻了方向,飄流至第十四天,夜間水手們忽疑陸地已近,拋下測鉛,得二十尋(約合三十七公尺),再試,得十五尋,於是投下四個錨停船,以待天明,免得夜間盲目觸礁。天既亮,果見一海灣,於是企圖航行靠岸,但不久,船即淺擱於沙灘,眾人泅水上岸,終於獲救,但被困於默里達島竟達三月之久。

三、航海的技術及儀器:

關於這一點,聖經上的記述,可說是鳳毛麟角。但是得助於考古學者們研究的結果,我們仍可以對三千多年前的航海技術及儀器,略知一二:太陽、星辰及風向是古代水手們決定及保持航位方向的不可或缺的條件。白晝航行時,水手應憑記憶力,來辨別海岸的形勢。但又不能太靠近海岸,一來免得觸礁,二來免受沿海強風的襲擊。晝間日出日落之處,給水手指示東南西的三個方向,夜間只有依賴星宿的位置而斷定方向。其次,海風不只推助船身之運行,亦幫助水手辨認方向,蓋在地中海按著季節的不同,大都有一定風向的風在吹颳著。最後,海水的深度及水流的形勢,也是幫助水手確定船位及方向的基本因素。測量水深的方法則是只用鉛垂線(亞7:7-8)。這種鉛垂線的構造,是以細長的繩索,繩之一端繫有鉛塊,用時將鉛塊拋入海中,鉛塊接觸海底時,繩索上所指出的數目字,就是海水的深度。這些雖然都是簡陋不堪的儀器,卻未能阻止古人作遠行航海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