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西亞 [默西亞論](Messiah, Messias [Messianism, Messianismus]) 一、序言 默西亞(彌賽亞)是希伯來語 Mashiah 一名的譯音(按阿剌美語作 Mishiho)。在中國發現的景教文件,既是出於敘利亞國的傳教士之手,或極近似來自敘利亞文之著作,而敘利亞文,正如阿剌美文,默西亞作「米史曷」,故此在上述的文件中,譯作「彌詩訶」,日後天主教的傳教士,按拉丁文譯音作默西亞(Messia)。 此名是出於動詞 Mashah,意思是「塗抹」(耶22:14)、「用油擦」(依21:5)、「以油抹身」(亞6:6)等。思高譯本將此動詞普通譯作「傅」,被動式則譯作「受傅」,有些地方也譯作「敷」(創31:13)。默西亞就原文來說,只是「傅」動詞的過去分詞,故此按字面是「受傅者」(詠2:2)。依照舊約,受傅的人有司祭(肋4:3)、君王(達9:25),甚至還有異教的君王如居魯士(依45:1上主……對他的受傅者……)、列位宗祖(詠105)等。可是就全部的啟示來講,以上所述各種名詞的重要意義,是指「默西亞」,即「基督」,那位要來的神秘人物。「默西亞」這名字希臘文意譯作 Christos 「基督」或「基利斯督」,而常指吾主耶穌基督。除了若1:42; 4:25外,代替「默西亞」常用基督,原來基督是 Chrio 動詞的過去分詞,後來漸漸成了一個固有名詞。 古時,用傅油禮祝聖或指定被選的人,為能善盡君王、司祭或先知的責任,故此「傅油」。 Mashah 此動詞,按借意講,有指定、任命、選命等意。誠然,為任命耶穌為人類的拯救者,沒有用甚麼外表的禮儀,但根據聖伯多祿的講論:「天主……以聖神和德能傅了納匝肋的耶穌」(宗10:38; 見希1:9)。在希伯來原文,舊約中為指示未來的拯救者,使用「默西亞」一名的地方不多,最著名的是詠2:2; 撒上2:10; 參閱詠45:8; 依61:1; 達9:25, 26等處。為指明默西亞引用的其他名稱主要的是:(a)「厄瑪奴耳」(依7:14; 8:8);(b)「上主的僕人」(依42; 49; 50; 52:13; 53:12);(c)「苗芽」(耶23:5; 33:15; 匝3:8; 6:12; 依4:2);(d)「嫩枝」;(e)「幼芽」(依11:1);(f)「牧人、牧者、善牧」(匝11; 則34; 37:24; 參閱依9:6);(g)「基石、石頭、角石」(依28:16; 詠118:22);(h)「君王」(詠2:6; 45:2);(i)「人子」(達7:13)。 從公元前一世紀左右,到公元二世紀,猶太人由於歷史的環境,不斷在研究默西亞論題,且描述默西亞這位為萬世萬代所期待的偉人,及其令人驚奇的活動。猶太人有時也如舊約使用「默西亞」一名(厄斯德拉卷四,巴路克默示錄等),稱他為……上主的受傅者,或主默西亞,或天主的兒子(厄卷四7:28:我的兒子默西亞)。此外,那時的猶太人喜用「人子」一詞指稱默西亞,這種現象,特別見於哈諾客書中,參見達7:13。 舊約中默西亞的主要名稱,已略述如上,但最重要的問題,不在於解釋名詞,而在於了解默西亞論的由來、真諦、演變及影響等問題。 二、默西亞論的意義和由來 默西亞論或默西亞主義,可視為舊新二約的脊骨。它不僅是一種思想,而且更好說是一種與思想相連的期待,即叫世人常期待更好的日子、廣大的幸福、平安的時日。這種期待含有兩種成分:消極的是消滅惡行和災禍;積極的是帶來幸福、正義、救恩、和平。舊約中相似這古來的默西亞的概念,便是「上主的日子」的觀念,見依2:6-22; 9:1-6; 亞5:18; 9:1-4, 9-15等。於是人們期望未來有一種根本的變化,即一段消除罪惡災禍而帶來幸福和平的時期,這時期為天主直接所賜予,或是由天主間接,即經過默西亞而恩賜的。由於默西亞主義,本來是指向未來,也由於推動一切的乃是天主自己,所以任誰都可以看出來,默西亞論,大部份屬於末世論,尤其屬於救恩史。 這種默西亞觀念是怎樣產生的?主張宗教比較史的學者,認為大多數民族,都懷有一種對未來時期更為幸福的觀念。這是因為每個民族的創世神話無不包含原始的福樂;既有原始的福樂、也必會有末世的福樂,因為「末事必將酷似原事」。然而這種臆說,無論怎樣吸引人,畢竟祇是一個未曾證實的臆說。事實上現在的學者對這種臆說已沒有往日的熱忱。不過,還有人以為印度人威市奴(Vishnu)和克黎市納(Krischna)的神話,以及敖息黎斯(Osiris)、瑪爾杜克(Marduk)、塔慕次(Tammuz)等神話,也都多多少少含有默西亞論的成份,可是,連這見解也得不到證實。是以現代的聖經學者為詳解默西亞主義,已不像前幾十年一樣,借助於各國的宗教史,現在大都只限於以色列和幾個鄰近國家的宗教歷史。 不過,筆者認為默西亞主義思想的由來,尤其是以色列民中那更為流行的默西亞的期望,絲毫不依賴亞述、巴比倫、埃及、波斯等民族所期待的那作拯救的神明,如瑪爾杜克、阿肋楊(Aleyan),巴耳、敖息黎斯、塔慕次、掃史楊(Saushyant)等。這是因為異民盼望他們所恭敬的救援神(Dii salvatores=Soteres),只救人脫離生命的災禍,而以色列人所期待的默西亞,卻將救人脫離罪惡和道德上的缺失。 其他學者以為達味所建立的王朝是默西亞主義的開端。事實上,不能否認先知們有時藉達味本人的道德、國度、勝利和光榮,來描寫未來的默西亞。這在「納堂福音」(撒下7)之後,是很自然的事。可是,不要忘記以民的默西亞期望,遠比達味王朝為早,因為在雅各伯的祝福詞裡(創49:8-12),在巴郎的神諭中(戶24:16-19),早已呈現得非常清楚。 另有些解經學家,想以所謂「朝廷中行文措詞的風格」(Hofstil)來解釋為何先知們說默西亞的國是永存的,是無疆的,而且都敢將天主的屬性歸之於默西亞。這些學者所依據的,特別是詠2; 45; 72; 89; 110; 依7:14; 8:8; 9:1-6; 11:1-9等處。按他們的解釋:東方的君王既然被尊為神,當他登極那一天,朝廷的史官便稱呼他為神,熱切盼望他拯救人民於各種災禍中,而給他們帶來永存的平安,這些情況沒有甚麼可驚奇之處。對此似是而非的學說,今特提出它不能使人滿意的理由。以民唯一的君王就是天主,因此,他們多次反對建立君主制。君王被尊為神的思想,更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何況以民所等待的默西亞,是具有一種末世論的色彩。這一特點,直接相反這端尊王為神的臆說。 斯干的那維亞學派(Schola Scandinaviae)和一些英國學者竭力主張默西亞主義的由來,是出於巴比倫人每年元旦所舉行的祝神節。他們認為以色列人也曾舉行過這種節慶,由此產生了默西亞主義。但事實上至今還沒有證明以民曾舉行過這種節慶,即使他們舉行過這種節慶,但默西亞論所含有的末世色彩的道理,又如何去解釋呢?現在讓我們反詰:元旦祝神節既然始於巴比倫,而為以色列所採納,那麼為甚麼在巴比倫沒有產生一項與以民所有稍微相似的默西亞主義呢?我們深信諸學者這一切的臆說、研究、書籍、雜誌、對聖經學有所裨益,因為可迫使學者更深入於聖經奧義,但是為解釋默西亞主義的來源是不夠的,祇有天主的啟示才能詳解此一難題。 三、舊約中默西亞的期望和觀念 在耶穌誕生前後,猶太人所期待的默西亞,具有好幾樣面目,最普遍、也最吸引人心的似乎是君王,強而有力的君王,可獲勝利,能驅逐眾敵而建立達味王國的一位君王(見撒羅滿聖詠集17等)。由於這位君王應是達味的後裔,所以眾人也稱之為「達味之子」(瑪12:23; 21:9; 22:42)。默西亞的另一面目乃是先知,無疑,這觀念是本於申18:18(見若1:21, 25; 6:14; 7:40)。由於默西亞身為先知,那末,「上主的僕人」的名號與責任應由他負起,但事實上,耶穌同時代的猶太人,不肯提出這一名稱,他們所喜愛的名稱是君王;因此,在耶穌升天之後,猶太人中便產生了兩個,甚或三個默西亞的觀念:即一位是出自猶大家族,另一位是出於肋未或若瑟(厄弗辣因)家族。依撒意亞的阿剌美譯文和演義,也把上主僕人的形像,從上主僕人的四首歌曲中取消了。 默西亞另一個屬末世論的面目,是「人子」。可是這名稱,在耶穌時代,並不那麼普遍,似乎祇有一些團體認識它,小百姓和經師們平常所喜用的,是「達味之子」和「默西亞君王」兩個名稱。見若12:34 事實上,舊約中關於默西亞的名稱和預言,不論怎樣深奧,如何優雅,除非耶穌降世,宣告喜訊,受難而死,復活升天,遣發聖神,人是無法明瞭的。為此,聖教會的教父及聖師們說得十分對:舊約好比一道關閉的門,開啟這道門的鑰匙,是降生為人的天主聖子耶穌基督。實在,舊約所載有關默西亞的各種面目,如君王、先知、司祭、人類的審判者等,都實現了,而且只實現在耶穌身上。 按舊約的記載:那與末世論有密切關連的默西亞主義,起源於所謂的「原始福音」(創3:15)。天主以這深奧美妙的話,預許了人終將得勝那害死人類的魔鬼,暗中許諾給人類將有一位拯救人類的新元首出現。 諾厄的祝福(創9:24)宣告人類的救恩,是要來自閃的家族。其實亞巴郎即是閃的後裔,藉著他,並藉著他的後裔,人類要蒙受救恩:「地上萬民都要因你獲得祝福」(創12:1-3; 18:18; 22:18)。天主向依撒格和雅各伯又重覆了他向亞巴郎所應許的祝福(創26:23; 28:13-14)。臨終的雅各伯,在神光之中,望見了他十二個兒子中,當作諾言的肩負者,將是猶大,且從猶大支派要生出「萬民要歸順他」的那位君王(創49:8-12)。與雅各伯的預言頗相類似的,是巴郎的神諭(戶24:15-19)。巴郎如雅各伯一樣,也描述默西亞有如一位君王;申18:15-18卻描寫默西亞有如一位偉大的先知。由申這段經文,在猶太人中生出了默西亞的另一種名稱,即「梅瑟第二」。關於這段經文,是否直接具有默西亞的意義,學者雖有爭辯,但根據聖經深意,見宗3:22-26; 7:37; 若1:17, 45; 5:45-47; 希3; 4等處,答案應是肯定的。 藉著納堂的神諭——有些學者合理地稱之為「納堂福音」,天主對亞巴郎的許諾遞傳到達味和他的後裔身上。自從天主決定要給達味「建立家室……要鞏固他的王位直到永遠」那時起,聖王的家室便要為人類肩負出生默西亞的偉大責任。達味對這神諭的深意,也許沒有完全明瞭,但至少部份地有所了解,這可由他最後的遺言,尤其由這些話可以推出:「我的家必屹立在天主前,因為他與我結了永久的盟約,妥善而有保證的盟約…」(撒下23:1-7)。 所謂默西亞聖詠2; 22; 45; 72; 89; 110大概都與「納堂福音」有關,並且又闡明了那端「福音」的深意,更仔細地描寫出未來的默西亞是一位君王兼司祭,先知和審判者。 先知書更生動地描述默西亞本人的事蹟及其國度的特性。亞毛斯(9:9-15)預言天主必讓達味的家遭受大難,但因他的特殊使命,天主必「樹起達味已坍塌的帳幕……」。歐瑟亞(3:5)也預言以色列和猶大民族畢竟「將要回轉過來,尋求上主他們的天主,和他們的君王達味……」。 關於默西亞及其神國的言論,諸先知中必然首推依撒意亞。——有關依書之由來及其編訂,暫且擱置不談。依撒意亞有關默西亞預言,指明默西亞應是君王,見厄瑪奴耳的預言:7:10-25; 8:8; 9:1-6; 11:1-9,參見28:16; 應為先知和殉道者——有學者附加:應為司祭,見上主的僕人詩歌:42:1-9; 49:1-9; 50:4-11; 52:13-53:12。關於默西亞的神國,從依54到66章,經節很多,大致說來,關於這論題,依撒意亞的宣言是關乎新盟約、新耶路撒冷、救恩的普遍性、屬於末世的新創造(依2:1-5; 60-63等)。 與依撒意亞同時代的先知米該亞,他的主要預言是4:1-5; 5:1-5。米該亞以這些神諭,尤其以第二段5:1-5,詳解依撒意亞有關厄瑪奴耳的預言,且指明默西亞所要誕生的地方是猶大白冷。 耶肋米亞的默西亞論,雖不像依那麼重要,但他看見達味的後裔,即同時的君王如約雅金和漆德克雅,事實不能作默西亞的預像,也都不能為默西亞開路,但另一方面,天主的許諾決不能落空,故此天主自己要藉一項新而永久的盟約來更新一切(31)。與這項新盟約密切聯合的,即是那一「正義的苗芽」,即默西亞君王(見23:5-8; 31:31-34)。 亞北底亞及索福尼亞,雖然直接講論的是上主的日子,對於默西亞論好似沒有甚麼神諭,但間接也有其貢獻,因為末世論與默西亞論是分不開的。哈巴谷、納鴻及岳厄爾,也是如此。 哈蓋2:5-9預言耶京不但將是民族復興的中心,而且也是真宗教的中心。這道理與依2:2-3; 60:4-7等,完全相同,即預言默西亞的神國。瑪拉基亞1:11預言新約的祭獻要取代舊約的祭獻,並在3:1指出了默西亞的前驅——洗者若翰。 關於匝加利亞書中指示默西亞論的神諭,究竟有多少?學者的意見不一致。依筆者看,除14章算是屬於默西亞論的,因為是屬於末世論的外,3:8-10; 6:11-13; 9:9-10; 12:9-14都是指默西亞。 達尼爾書的作者,把預言默示錄體和歷史神學成份攙集在一起,讀者如不注意此點,無法可體會全書。如明乎此,就可斷言,全書全部是屬默西亞論的,尤其第2章和第9章直接是指示默西亞和他的神國。見「人子」及「教會」兩條。 厄則克耳書內指示默西亞及其時期的預言的,有17:22-24; 34:23-31; 37:22-28; 按聖經深意來講,40-48一大段也是。 由於聖保祿寫過:「基督卻是天主的德能和天主的智慧」(格前1:24),教父和聖師們遂把舊約指示智慧的段落,全貼合在降生為人的天主子身子。他們雖有時似乎有些過於,但是按聖保祿的聲言,他們的原則是對的。今將主要的經節提出如下:箴8:22-31; 智7:22-8:1; 德24:3-19; 巴3:9-4:3; 參見多13:10-18。 四、新約中默西亞的肖像 新約中,除若1:41; 4:45兩處外,常用希臘文名字「基督」(Christos),以代替希伯來文的「默西亞」,因此,譯述新約者,也就通常譯作「基督」。思高譯本有時譯作「受傅者」,有時譯作「基督」,很多次譯作「默西亞」。為何會如此?原因是:「受傅者」這個過去分詞,在保祿傳佈福音的時候,尤其在他於異民中所組織的教會,已成了固有名字,因此,也就容易了解為甚麼在宗徒經書中差不多時常譯作「基督」,但在那些保存原始教會的最古傳說,如福音及宗徒大事錄中,仍保留「默西亞」此古名稱。為此,有些譯文如 Holtzmann, New English Bible 等,都保留了此古名稱。 凡細心研讀過新約的,不能不驚奇一件事,就是凡舊約關於默西亞所預言的各種使命,如先知、君王、司祭等,在耶穌身上不僅完全實踐了,而且還遠超過了那些預言。另一令人驚奇的是:那些舊約上不容易集中於一人身上的預言,在耶穌身上卻十分和諧地協調而實踐了。此外,舊約中,凡關於默西亞時代的預言,多少總帶有一些物質幸福的色彩,反之,在耶穌所講的福音及其所創立的教會裡,連原始的教會在內,將這些物質的幸福都加以淨化,加以靈化,加以神聖化,來指那些總不改變而永存的美善。的確,以色列民族所期望的默西亞是要復興達味王國,而耶穌卻建立了天主的國。達味王國不論怎樣廣大,外表上不論怎樣合乎先知們一些過火的詞句,但究竟仍是局部的,仍是國家主義的一個王國。反之,耶穌所建立的天國,是超越時間空間的,是包括整個人類的,是實踐著「原始福音」(創3:15),及天主向亞巴郎所預許的祝福:「地上萬民都要因你獲得祝福」(創12:3; 參見迦3:14)。許多大思想家,如巴斯嗄、曼左尼、盧梭(J. J. Rousseau)等,對這事實,沈思沈思後,說道:這實在是歷史上的奇蹟。因為耶穌默西亞的形像,並不是原始的教會所製造出來的,而是耶穌本人的人品,就是他的行為,他的死亡和復活,迫使教會相信耶穌正是舊約裡所預許的默西亞,是天主子。 現在有兩個問題等待回答:(甲)、耶穌怎樣顯示了他的默西亞地位?(乙)、舊約關於默西亞的預言在耶穌和他的教會身上如何實現了? 甲、耶穌怎樣顯示了自己的默西亞地位? 耶穌自十二歲始,已表示了他與天主——他的天父——有著特別的關係:即謂他是天父的獨生子,他是父所派遣來的默西亞。此後,耶穌時常覺得並且不斷地努力實行天父托給他的使命:光榮天父、建立天國、救贖人類。 耶穌在領受前驅若翰的洗禮時,天父宣佈他是自己的愛子(瑪3:13-17);耶穌在納匝肋會堂內讀了依撒意亞一段屬默西亞論的經文以後,把依的大神諭貼合在自己身上(路4:16-21);耶穌一生熱心實行默西亞的責任,尤其是經過自己的苦難與聖死,來完成救贖人類的使命。上主僕人的詩歌,好像成了耶穌所仰慕的理想,而這理想就是天父的旨意,耶穌徹底完成了。看耶穌在受苦受難以前,及懸在十字架上時(若17:4; 19:30),以及復活以後所說的話,無不表示他已竭盡心力完成了天父的聖旨(路24:25-27)。當耶穌宣佈福音時,平常不自稱默西亞,而自稱「人子」;他雖不否認自己原是默西亞,但常躲避用這名字,因為同時代的猶太人,以默西亞為一屬於下地具有光榮及權勢的君王,而耶穌卻是那位謙和的上主的僕人。如果他公開聲明他即是默西亞,又怎能躲避民間的暴動,以及羅馬的干涉和報復呢?天主聖子降生為人的目標,豈能祇是政治上本國的拯救者? 這些大問題,自第二世紀以來,一方面使解經學家研究舊約的預言,考查它們在新約時代如何應驗了;另一方面指明舊約和新約所記載的預言尚未有應驗者,是因為這些預言是與末世論的奧理有關之故。 乙、舊約的預言如何在基督和他的教會身上實現了? 聖奧斯定早已說過:「新約隱於舊約,舊約顯於新約」。但瑪竇宗徒更遠在他以前,早已深信此理,故此他的福音裡屢次寫道:「這一切事的發生,是為應驗上主藉先知所說的話……」(1:22; 4:14; 12:17; 21:4-5等處)。 天使報告默西亞是至高者的兒子,同時是達味之子,全按撒下17:13-16; 依9:1-6, 11:1-6。是童貞女的兒子,他誕生的地方是白冷,全按依7:14; 米5:2(參見瑪1:6; 2:1; 路1:26-35; 2:1-15; 若7:42)。耶穌一生的行事:不論是宣講福音、顯神蹟、憐恤貧苦人、勸勉罪人,甚至連他的生活無不十足適合先知們所預言的默西亞的理想(路2:32=依42:6; 瑪23:8; 11:5=依35:5; 瑪14:28-30=依42:3)。耶穌榮進耶京(瑪21:1-9)全如匝9:9所預言過的。耶穌的苦難、死亡、復活,與依所記載的上主僕人的詩歌(依49:7; 50:6; 52:13-53:13),無不句句切合;甚至現在的大半學者,皆以為這些歌詞實是耶穌的理想。筆者贊同這種意見,不過另加一句說:凡是耶穌按自己旨意能實行的事,他特意按這預言予以實行;其他凡依賴別人的自由意志而行的事,皆照天父安排,使那些預言一句一字地一一應驗。這項原則不但適合於耶穌的苦難和聖死,為他的光榮、為他教會的誕生、使命、生活和終結,也都完全適合(參見詠16:10; 22; 100; 及瑪26-28等)。關於其他證據,見耶穌基督條。 總而言之,新約全書證明宗徒們和原始的教會,一心一意地相信耶穌是所預言的默西亞。這種深信是根據歷史的事實——即門徒們所見所聞的,是依靠天主的話——即天主的預言。這種堅固的信心,自宗徒時代開始,直到現在,一直到耶穌再次來臨,迫使他的教會宣講耶穌是默西亞,是天主子,凡依賴他的名的人,必獲得生命(若20:31)。 見耶穌基督、人子、末世論、上主的日子、救恩史、天國。 |